“对啊,好不好看?我精挑细选的,一共二十六件的,一年一个,这还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,是不是很浪漫?”秦幼恩激动又害羞。
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。
窈窈一定会折服于她的创意,为了表现自己,秦幼恩还补充,“我哥那个脑子就没开这方面的窍,这种时候只能我出马了。”
她得意洋洋的,下巴微抬。
周窈眸色渐深,心情一时变得复杂,她问,“所以你早就知道?”
“当然。”秦幼恩肯定地点头。
这还是她出的主意呢,全程参与,从头到尾她哥只负责付了个钱而已。
周窈了然,“我明白了。”
确实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,最先知道秦宴时陷入爱河,有了喜欢的人就是她,当周窈猜到那个人很可能就在晟世,而且是赵潇潇时,她也毫不意外。
原来,她从一开始就知道。
周窈倏地笑了下,说不上什么感觉,大概有些失望,“既然你也觉得这样更好,那就这样吧。”
她起身,发丝纷乱,遮住深邃的眉眼,周窈说,“我会尽快搬出去的。”
“啊?”秦幼恩懵了。
不是,怎么就成这样了?她着急地跟着起身,“干嘛要搬出去?我没听说我哥要换新房子啊。”
“随便他,他想换就换,这都跟我没关系!”周窈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冲。
秦幼恩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跑偏了,她着急地追在后面说,“怎么就没关系了,那是你俩住的地方。”
“秦幼恩!”周窈骤然转身,喊她大名,“你们能不能不要欺人太甚?我就算是再犯贱,也做不到去当小三!”
“秦宴时要想享齐人之福,让他找别人去,别来恶心我!”
既然没打算爱她。
那干嘛要吻她?!又为什么要让她误会?!
周窈想不通,她快缺氧了,她觉得整个世界都莫名其妙,她有些难受地说,“恩恩,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。”
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
要是不喜欢,要是觉得不合适,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地跟她说,她不会赖在秦家不走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。
她本认为她们会永远站在同一边。
是她太天真。
周窈抬头,看着秦幼恩平静地说,“你很让我失望。”
话落,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
秦幼恩追了几步,实在追不上,她为了漂亮,穿着差不多将近八九厘米的高跟鞋,这又都是台阶,她怎么可能跑得过周窈。
眼见人都要没影了。
秦幼恩着急地团团转,“完了完了,全都搞砸了。”
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也顾不上会不会挨训,连忙给秦宴时打电话。
匆匆离开的周窈在路边随便拦了辆车坐上去,司机贴心地递过来一盒纸巾,周窈疑惑地哑着嗓子说,“给我吗?”
司机点头,“擦擦吧。”
擦什么?
周窈不明白,愣愣地伸手接过,收回手的时候,啪嗒一下,一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,她茫然地眨着眼,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,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。
她好像哭了?
当摸到眼角的水迹,周窈才确认这点,她真得在哭。
没有嘶声裂肺的宣泄,连心跳都格外平静,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,她仓皇地擦了一次又一次。
纸巾被打湿了,脸上的妆都花了。
紧紧地攥着不过一分钟就已经下去大半的纸巾盒,周窈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还要难过。
她迷茫地用纸巾盖住双眼,仰头靠着车椅。
泪水顺着鬓角滑入发间,湿哒哒,黏糊糊的,她闭了下眼,坠在眼角的泪水立刻落下,手机忽然响了。
她没看,也没接,直接按了关机。
半个小时后。
司机说,“到了。”
周窈付钱下车,站在路边,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回到这里,她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年,早就刻入骨髓般深刻,成了本能,成了习惯,当在外受了委屈,第一时间就是想回家,可惜,以后这里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。
她又要继续流浪。
秦家父母都还没回来,周窈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,她没带走太多,只带了几件衣服和证件,当走到衣帽间,沉默地看着满架子的首饰珠宝和名牌包包。
这些东西都是这三年来添置的。
有秦宴时送的,秦家父母给的,也有她自己花钱买的,过去三年,她把这些东西当作命一样宝贝。
可现在……
周窈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,提着行李箱转身离开。
……
周窈走了。
从晟世辞职,从别墅搬了出去,手机关机,谁也联系不上。
接到电话后,紧急跟李主任说明情况的秦宴时匆匆赶回来,先回到家的秦幼恩坐在沙发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当看到哥哥时,所有的委屈不安彻底发泄出来。
她哇哇大哭,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哭啼啼地说,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什么都没说,什么都没做,窈窈突然就决定要搬出去,我在外面找了她好久,回到家就发现她身份证不见了,护照也不见了。”
“哥,怎么办啊?现在该怎么办?窈窈是不是生气了?为什么啊?你怎么就这么耐不住!非得要今天求婚,你就不能忍忍吗?!”
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,会绝对以自我为中心。
秦幼恩大声指责,连敬畏都顾不上了。
“什么求婚?”也是难为秦宴时,硬是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词汇中提取到重点,他皱着眉,沉声说,“你先冷静下来,说清楚,什么求婚?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,就是你突然求婚吓到窈窈了!”秦幼恩根本冷静不下来嘛,她抹着眼泪就在那里哭嚎。
秦宴时不耐地骤然冷了脸,“秦幼恩!”
“嗝。”
秦幼恩被吓到了,吓得直打嗝,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泪小声说,“还能有什么求婚,窈窈都交代了。”
“我让你说清楚!”秦宴时砰地一下重重地砸了拳门板,“到底谁跟谁求婚?”
秦宴时脾气不算好,但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。
秦幼恩吓得连哭都不会了,怔愣地说,“窈窈说你跟她求婚了,她不高兴要搬出去,还说对我很失望。”